没有驾照

一个没品的马甲,驾照说了没有就是没有!

[银高/短篇完]潮汐与月

2009.11.26


 



潮汐与月

 

 

 

我总是认为,很多时候,一次次的错过与追悔都是无可避免的事情。倘若缅怀与不舍,只是因为必须寄托些什么。哪怕,它们成为再也无法得到的定论。

如同引发潮汐的月,看似毫无关联实则生死相连。覆水难收的现实与日渐推进的心情,逐步在时间的浪潮中变为回忆。再被涤荡之后,彻底消失。

 

 

 

——我们得到过什么?

 

 

 

 

【腐朽与幻灭】

 

 

只身蜷缩在屋内,小小的少年眼里只剩下世界最残酷的一面。他自以为从小经历过各种的死亡,已经对它不会有任何惧怕,然而这次他错了。眼前经过的人们,扭曲的表情里装满了绝望与妥协。铅色的天空让人压抑到喘不过气。希望早已不复存在,即使是未被感染者一旦被疯狂的人们发现都会立刻处死。

高杉晋助试图通过拥紧自己的身体来得到一些慰藉,却只感到死神正向自己一步步逼近。战栗与颤抖,是唯一的感知。

 

“喂,你还不下去?”身边的声音催促道。

他将视线收回,不耐烦地回一句:“知道了。”

“动作太慢会丢掉性命哦。”

坂田银时打开连通地下室的入口,它被巧妙地藏在塌塌米之下——如果不是彻底的大搜查,不会有人发现。见高杉还没有动作,他伸出手一把扯住对方和服的领口,顾不上挣扎与欲言又止的反对,像抓小猫一样顺手往自己的方向拖。

“你的口气真不像我们在做性命攸关的事情。”揉了揉被撞痛的额角,高杉眯起眼睛迫使自己去熟悉昏暗的环境。回头,银时依旧保持着一如既往的表情,高杉开始不耐烦起来,“你一点也不紧张?”

“啊,还是有点的。”挖鼻。

 

一点也猜不透银时到底在想什么,连同避难的时候也不能逼他显露出慵懒神色下的真面目。高杉没有说下去,周围只剩下脚步与老鼠在地板下发出的悉索声。黑色的死神在任何地方都能蔓延。他们都清楚靠当今的条件是无法战胜鼠疫的。能够继续活下去就是奢望。

 

“地下通道有两个出口,分别在村子的西边和东边。”行至岔道,银时将手中的蜡烛递给高杉,“我们分开逃,这样被抓的机会少一点。”

犹豫了一下,还是接过蜡烛。没有开口问银时为什么不需要,因为知道会被拒绝或者用各种类似“死鱼眼能夜视”之类借口忽悠过去。深紫头发的少年露出嫌恶的表情,细长双目中的光比黑暗更加捉摸不定。

“那再见了,坂田银时。”

“再会。”停顿片刻,在踏入深不见尽头的过道前银时最后一次侧头看了高杉,“活下去。”

“这句话你自己留着吧。”

 

高杉晋助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,逃跑一样地冲入连通自由的道路。不愿意直视他,讨厌面对那双看似漫不经心却略着痕迹的眼睛。更不想说出类似“和你一起走”的话。

 

如果还在一条路上,总能走到再度交错的地方,不管相距多远。

现在也只能竭尽所能地活下去,哪怕困难重重,行尸走肉。

 

疯狂的人们还在进行着搜捕。高杉小心翼翼地避过人群,直径奔向村庄西边的小树林。等到确信不可能再被抓到时终于停下。喘息着回想近期经历的一切。脑海中只剩下两个画面——处决未被感染村民的人们充满血丝的眼睛,有气无力地挥舞腰间的佩刀,恨不能整个世界都同他们陪葬。还有一个便是血红双眼的少年,银色柔软的天然卷发,身着一尘不染的白色外衣,不论发生什么都带着他一起逃亡。

 

“高杉。”

从思考中回过神来只看见放大无数倍的表情,坂田银时不管高杉窘迫的样子,果断地拉过他的手腕:“你的动作好慢。”

“是你逃得太快。”挑眉,“每次遇见逃跑这种事情你不总是第一个么。”

“不要弄得像老相好一样,”怔了怔,“呃,算是老相识好了。”

高杉晋助在暮光之下笑出声音。那是银时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见他的笑容。过后的景象,全部被淹没在时光里。

 

依旧是完全无法彻底弄清楚他的心。高杉调整着呼吸,跑到银时前面。

不过有一点他是明白了——人心的腐朽比躯体的幻灭要可怕得多。

 

也只有他不会改变。无论韶光如何易老,年华怎样易逝。

 

 

 

【夜叉与修罗】

 

 

“又是他么。”

解开浸染鲜血的外衣,少年的骨骼在清冷的月光之下显得突兀而削瘦。在小溪边洗去脸上沾染到的痕迹,高杉不顾少女羞怯的目光面对她。

“啊,是的,高杉大人。”被称之为红色子弹的神枪手来岛又子此刻像是普通的邻家少女。她毕恭毕敬地继续报告,“不愧是白夜叉,今天的战果也相当出色。据说北边战线上敌军的鲜血已经流成了河。每当他的身影出现都是相当危险的信号……”

她没有发现高杉愈发恐怖的表情,在话题之后不忘补充:“当然,高杉大人也是相当出色的。”话语间不乏仰慕之情。

“夜叉吗。”似乎关注的只有这点。其他都没听进去。

“嗯,是的,相当无情的称号呢。”

随手将外套扔向又子,高杉留下一句“洗干净”便朝着阵营的方向走去。少女小心翼翼地抱起衣物,想再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。她想,只要是他所期待的一切,无论对错,在她的眼里,都是不可动摇的信念。坚持于自己的道路,正是她发誓跟随高杉晋助的原因。管它什么危险份子,目的是毁灭世界。

 

 

战线合并后高杉又一次与银时并肩作战。这一次他看清了好友在战场上的姿态——肆意挥舞着长刀,任凭鲜血染上纯白的外衣,精准无误的刀法每次都直取对方的性命。完全与平常的慵懒不一样。踌躇间敌军趁机挟持了一个人类小女孩,挑衅地望着高杉,手里的武器抵住人质的咽喉。

没做多余的思考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绕到敌军身后,长刀也从背后深深贯穿入他的胸膛。高杉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在背后蔓延,小女孩在临死时无助的哭喊贯彻耳膜。他对杀人早已麻木,不论是敌我,都只想要破坏掉。正义邪恶已然不再是重心,他厌恶失去与分离,不管是松阳老师还是坂田银时。一种是死别,另一种则是生离。完全的疏远及错失。无法再在一起。

 

或许我们早已分道扬镳。

高杉享受着杀戮的快感,嘴角扬起嗜血的弧度。

 

如果你是夜叉,那我就成为修罗好了。

也可能只有这种方式,才能缩短我们之间所谓的生离。倘若能达到目的,为此死别亦不足惜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【往昔与明日】

 

 

红樱事件终于落下帷幕。于高杉来说,失去一枚棋子并不算什么。他也没考虑过自己在鬼兵队众人的眼里,已是仿若神明的存在。

 

无心与桂对战,高杉早已注意到前来的银时。那是在与天人的战役后他们的第一次再见面。没有想象里的嘘寒问暖,连招呼都被兵刃相向所替代。

“高杉晋助。”

银色卷发的男人喊住他。高杉坐在准备撤离的飞船上,居高临下地打量。松散的和服无心去整理,放下手中的烟管,仿佛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了黑色。

“坂田银时。”

短暂的目光交接,他们都没有说话。过后又突然同时开口:“你还是老样子。”

 

让人无法琢磨透彻。

只为自己的信念而活。

 

也就是那样的你。曾经的战友,昔日的同伴,我无法再进一步地去伤害。

银时放下模样滑稽的刀,目送高杉远去。他的背影依旧是孤独。尽管那些部下从来也没有离开过他。那才是真正的修罗,残忍无情。

 

恐怕永远也不会再见了。是指在贯彻的思想之路上。身旁桂的表情也是同样的复杂,攘夷对他们而言,承载了太多的东西。比如信赖,友情,甚至是眷恋。

 

不过,高杉晋助。

不论你的视线被何处吸引,从而忘记了去环顾周围,你也不是一个人。

 

——一直都不是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【潮汐与月】

 

 

 

 

辗转不停的时间里。得到与失去的循环恒久不变。从未开始的故事,结局之时也让人措手不及。等到环顾它时,只有淡淡的遗憾在心里谴倦。

 

 

 

——假设失去是潮汐,那你便是月。

 

 

 

FIN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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